瑜楚倒不担心自己,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,断不会有人专程跑到西苑对自己不利。可是高老夫人同柯夫人,柯皎皎都在排云殿的席上,刺客若去了那里,侍卫只会保护隆庆帝和众位妃子,女眷们没人看顾,慌乱中不知会不会受伤。
莫庭会功夫,柯敏总是个男人,跑的快,倒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瑜楚心急如焚,想出去瞧瞧,又怕夜黑风高,不小心撞上什么人或被当成刺客就麻烦了。况且就是运气好摸到了排云殿,也帮不上什么忙,说不定还会成了大拖累,故而又不敢动。
正急的在宜芸馆里转圈圈,窗外猛地跳进一个人来。
瑜楚见那人身着禁卫亲军服饰,也不声张,待他转过身来,果然是郭源。
郭源奇道:“我突然进来,你不害怕?”
瑜楚答:“不怕,你不是穿了金吾卫的衣服吗,有什么好怕的。外头出了什么事了,你们有危险吗?”
郭源笑道:“穿金吾卫衣服的可不一定都是好人,让我哥知道你心这么大,定会训你的。”又道:“有人趁五皇子更衣时刺伤了他,被我哥打跑了。现在外头都在找刺客,哥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,别瞎跑,老老实实呆在宜芸馆,这里是安全的。”
瑜楚急道:“高老夫人还有皎皎她们还在排云殿……”
“她们没事,”郭源打断她:“刺客一击不中就跑了,排云殿里的人顶多受些惊吓,没有危险的。”
说完,不待瑜楚答话,就翻身又出了窗,临走前留下一句:“别乱跑。”就不见了踪影。
瑜楚听了,刚把柯皎皎这头放下,转念又想到姜衡和郭源得追击刺客,又开始担心他俩,急的坐立不安,直到吴贵妃回来。
吴贵妃似是疲累不堪,见瑜楚无事,只吩咐早点歇下,不要乱走,就将她打发了出来。
瑜楚又抓着容止问了半日,可事发突然,容止也没有注意高老夫人和柯家母女,只说排云殿中无人受伤,让瑜楚放心。
瑜楚自然不放心,可不能出门,什么也打探不到,无奈之下只得胡乱睡下,待明日再做打算。
第二天早上,瑜楚刚起床,就见吴贵妃带了人去隆庆帝那儿伺候。左右无人管,瑜楚干脆和容止说了一声,就跑去了宝云阁。
路上果然见到禁卫森严,前两日悠闲的氛围再也不见,整个西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且都严整以待,似乎看谁都像是刺客。
好在宝云阁离宜芸馆甚近,瑜楚总算赶在被禁军盘问之前见到了柯皎皎她们。
“楚楚丫头,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?”高老夫人正在用早饭,见瑜楚来了,忙放下粥碗问道。
“回老祖宗,我不放心,过来瞧瞧。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乱子,老祖宗可受了惊吓?”
高老夫人见瑜楚问的真诚,笑道:“我年纪大了,什么没见过,还不至于被吓着。倒是皎皎丫头,昨日混乱之中被人挤来挤去,差点掉到昆明湖里,你去瞧瞧她吧。”
瑜楚环忙应了,随着服侍的小宫女进入内殿,只见里头灯光昏暗,柯皎皎还没起床。
柯夫人在床边坐着,见瑜楚来了,忙起身道:“楚楚来啦,皎皎刚醒,你们说话,我去安排人打水来。”
瑜楚点点头,冲着柯皎皎笑了一下:“你没事儿吧,可吓着了?我听老祖宗说你差点掉湖里。”
柯皎皎抿嘴笑:“没有,昨天排云殿可乱了,幸好你没去。”
瑜楚见柯皎皎神采奕奕,一点不像受了惊吓的样子,便放心道:“没事就好,我一夜没睡好,一直担心你们。对了,你可见到了我小舅舅和柯公子?他俩也没事吧。”
没想到柯皎皎见问,居然咬着帕子傻笑起来,半晌才说:“他们没事,我哥昨晚就派人来说了。”
瑜楚见柯皎皎脸红扑扑的,又一直傻笑,不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:“你真的没事?”
此时柯夫人正带了人进来,柯皎皎忙甩开瑜楚的手,一边嘟囔着:“没事没事”,一边急急下了床。
瑜楚见她动作利索,也不再问,想到形势紧张,自己出来也没得贵妃应允,既然三人都安好,也就要告辞。
高老夫人知晓事态,也不挽留,只叮嘱她诸事小心,万不要再出门,又派了一个小太监将她一路送回了宜芸馆。
有了高老夫人的嘱咐,且自己也知道轻重,瑜楚回到住处后便不再出门走动,安心留在屋内听消息。
到了掌灯时分,吴贵妃还是没有回来。等用过晚饭,连服侍的小宫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瑜楚正无聊地玩着手里的散粉,突然看见一个人翻窗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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