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72.父女对话
面对周少斌感激的目光,孟芸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欢欣,继而又有些茫然,不是应该恨他才对吗?为什么看到穷困落魄的时候,居然主动给他一张银行卡?而且还要照顾他男人的自尊,说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之类的话……
难道真的是爱上他了?对此,孟芸和周少斌差不多,跟异性接触的经验少,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或许真的有那种因恨而爱的感情?
孟芸突然笑了,笑得很柔,很快就觉得,这个问题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样做是不是出于自己本心?是不是感到理所当然?是不是感到舒畅?很明显,答案是显而易见的……
孟芸深吸一口气,很快就转过了话题:“等会儿你和蒋媛就要去赴约了吗?我刚才找熟人打听了一下,那个冯军,可不是什么好人,心眼比张成功还要多,而且……这人很恋色,在县城的时候,经常出入娱乐会所,还因为小姐跟别人动手打架过,胆大包天,你要小心他玩什么手段。”
周少斌眉头微皱,不太相信的道:“玩手段?应该不可能吧。蒋媛好歹也是盘石镇政府办的主任,虽然没有级别,在盘石镇也是有一定的地位,冯军只不过是个包工头,他敢对我们动心眼?”
孟芸呸了一声,不满的道:“你也太小看人了吧?你以为你是公务员,别人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?太天真了!人是很复杂的,如果被逼急了,肯定会绝地反击。说不定这或许就是胡镇长的计划也。狗急了都要咬人,大活人碰到危险,难道还不会反抗乖乖的等着受死?”
“我没说公务员有多么了不起,从来就没有这想法……”周少斌尴尬的辩解,突然又看向孟芸,疑惑道:“你到底问了什么朋友?怎么对冯军的为人这么了解?蒋媛也调查过他,可是也没有你了解的这么详细啊。”
“这……”孟芸一下子愣住了,想不到周少斌的心思这么缜密,只是一句话,就被他发现了问题,孟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,娇嗔道:“你问那么多干嘛,我只是担心你们等会儿赴约会出意外……行了,时间也到了,快点去吧,不然蒋媛要找我要人了。”
周少斌顿时哭笑不得,从商场出来的时候,蒋媛说过这么一番话,这次孟芸又是这么说,难道女人都喜欢这么戏弄男人?周少斌多少猜到孟芸心里有秘密不方便说,暗叹一声,只得站起来道:“好吧,我先去了,下次……”
周少斌又突然愣住了,下次到底还能不能跟孟芸见面,并不取决于他,而是由孟芸来决定的。
孟芸很快就明白了周少斌的意思,心里一暖,嗔道:“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,也不痛快点,会被人看不起知道吗?行了行了,快走吧,有什么话,明天见面再说。”
听到这话,周少斌长松一口气,心里兴奋极了,对明天又开始充满了期待,欢喜的道:“好,那明天再见。”
周少斌离开之后,孟芸陷入了沉思之中,第二次跟周少斌见面,她才发现原来跟他相处,非常的轻松,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情绪。曾经跟其他的同龄异性接触,她总会不自主的带着防备之心,可面对周少斌时,却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,难道……真是因为已经跟他有过关系,也就不在乎了?恐怕不仅仅如此吧?
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孟芸突然面红耳赤,浑身发热,一些羞耻的片段在脑海里回闪着,怎么也挥之不去,令她心跳急剧加速,好半晌才勉强回过神来,低啐了一声,才掏出手机,拨打了一个号码。
接通之后,孟芸劈头就道:“爸,你看你做的好事,我只是让你稍微关注他一下,万一他碰到什么困难,就暗地里帮一把,你怎么搞得人尽皆知了啊?”
一个恢弘的中年男音柔和的响起:“丫头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环境的特点,我是让下面几个朋友稍微关注他一下,可是别人会错了意,以为他跟我是亲戚什么的,一下子就让好些人都知道了,那个盘石镇的书记娄……娄什么东的,自作聪明,立马开始提拔他,我能有什么办法?这事又不好解释……”
孟芸沉默了,也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,有时候上级的一句话,本来是很平常的,可是下属总会全力以赴,争取做得最好,自然也会曲解了上级的意思,一级级传下去,一件小事也会变成大事,这的确不是她父亲能够控制的,怪只怪当初他父亲说要惩办周少斌,把她吓到了,心里一急,就说了不该说的话,才使得他父亲不得已想到这样一个点子……
见孟芸没有说话,男人试探道:“丫头,你生气了?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,我打听过了,盘石镇好几个领导都说过,这小伙子人品不错,虽然没有什么资历,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,可这些并不重要,只要有能力,提升得快一点,也不会有多大问题,不是还有许多人才三四十岁,就已经是省部级的干部吗?说明能力是很重要的!”
孟芸苦笑道:“爸,我不是这个意思,提拔就提拔吧,是没什么大不了,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……”
男人恍然大悟,呵呵笑道:“你是担心你妈的反应对吧?不要紧张,这事我没有告诉她,她又不是我们这个系统的,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。再说她一个月在家的时间不超过七天,很少过问我的事情,所以暂时不用担心的!”
孟芸稍稍松了口气,苦笑道:“爸,我现在心里好乱,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是正确的。”
男人沉吟片刻,正色道:“丫头,凭你自己的感觉去做吧,我相信你的选择!门户之见,虽然历来有之,可在我们家,这些并不重要,当初我不是全靠自己打拼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吗?还有你其他几个长辈亲人,不也是白手起家创造了那么大产业吗?你是我宝贝女儿,爸知道你没有那种贫富身份差距的想法,这点很好!只是你母亲那方面……的确是有些棘手,如果她知道了,或许会反对,你担心的是这个吧?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对不对?你放心,还有时间,我们父女两个一起想办法,总会摆平你妈的问题。”
孟芸顿时长松一口气,她要的,也就是父亲这句话,有了这句话,心里有了底气,也就不用那么犹豫纠结了。虽然家务事一向都是母亲说了算,可父亲长久以来累积的威严和气势,一旦发话,她母亲怎么说都会有所顾忌的。
孟芸突然发现,自己已经非常激动了,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意,撒娇似的嗔道:“爸,你说的那么严肃干嘛,人家还没有决定呢……”
“呵呵,别假装了,爸还不明白你吗?要是没有那想法,你会让我照顾他?”男人依然很柔和的说着,跟平时在单位里的态度和语气完全不一样,祥和的道:“行了,爸还要看会书,如果没事的话,先挂了。”
孟芸一愣,想起一事,连忙道:“爸,有件事我来不及跟你商量,自作主张了,你听了可别生气啊!”
男人也是一愣,道:“什么事?”
孟芸犹豫了片刻,才咬牙道:“是关于盘石镇镇长胡明全的事情,可能你不太清楚盘石镇的事情,我自己做了个决定,打算帮周少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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